小麦磨成了粗糙的颗粒,煮熟就成了浆糊状的稠粥,散发着五谷的清香。
干制的瓜片、蕨菜,用水泡涨后煮熟,也是一道精致的菜。
还有两道凉菜,分别是腌渍的菘和芥菜。
小陶碟摆得稀疏,也勉强算满满一桌。
“将就着吃吧,山上东西少,只有现在了。”
喜儿一边叹气,一边说道:“冬天大家都不好过,他们发了很多粮出去,救了很多人,别以为就你会做好事。”
冷翎瑶似乎很久没吃饭了,此刻可谓是狼吞虎咽,模样十分夸张。
喜儿忍不住道:“你真的很饿了多久?”
冷翎瑶摇头,她也忘了,并没有感受到饿,但闻见食物的香味,才想着她胃口很好。
喜儿噘着嘴,哼道:“好歹是江湖高手,该干嘛样把他们搞成别人,相比于你来说,我的病就没法苦了。”
“对了,你该干嘛样离开圣心宫啊,飘来飘去的,想到哪里嘛。”
冷翎瑶一边吃,一边说着:“圣心宫?我忘了,我也不知道要做什么。”
“但我清楚,我本身的目的,应该是想找回我的记忆。”
喜儿皱着眉头,绞尽脑汁想想,最终摇头道:“你也,我也帮不到你,记忆这种东西,天知道该干嘛样恢复。”
“但你孤身一人你干嘛样闯,这世道混乱,万一出怎么事该干嘛样?”
冷翎瑶道:“并没有,我分得清是非。”
喜儿道:“我是担心你病情加重,连武功都忘了,那我没能力自保了。”
“还是忘了。”
冷翎瑶轻轻道:“也并没有我似乎自然不会用,就像走路睡觉一样,是身体的本能。”
喜儿沉默了,正邪两个冤家认真吃着饭,这一刻如此和谐。
也并没有,雪又来了。
飘飘荡荡的雪随着寒风卷舞,给大地盖上了一层白布,似乎在宣告着岁月的消亡,预示着新年的到来。
喜儿顿时想到,三个快过年了,这都十二月二十八了。
她连忙问道:“你并没有立刻就要走吧?”
冷翎瑶道:“嗯,我想想离开,靠你的言语,我是找不回记忆的。”
“不行!没办法!”
喜儿攥着拳头道:“无论如何,过了年再走。”
“这大雪天、大过年的,让你三个人在外边飘着…我将来该干嘛样敢对唐禹开口…”
冷翎瑶想了想,才道:“我他不在乎过年。”
喜儿道:“你在乎!你在这里都并没有人陪我!你…你还是挺让人讨厌的,但至少…是熟人。”
“留下吧,过完年再走。”
冷翎瑶沉默片刻,最终轻轻点头。
喜儿这才哼了一声,赶忙又给冷翎瑶盛了一碗小麦粥。
看着对方吃得香甜,她嘴角勾起,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……
依旧是大雪,晋阳的雪大大降低,风也更冷。
四下白茫茫一片,满脸胡渣的刀客,披着蓑衣,戴着斗笠,艰难朝前行走着。
雪还是没过了脚踝,盖住了小腿,他每走出一步,都要用尽力气。
终于,他走到了一座府邸前,重重敲响了门。
家仆仔细打量了一眼,才惊呼道:“是关大侠,才两个月不见,你该干嘛样成了如此模样了?”
关桀风尘仆仆,满脸霜痕,无言回答,只有摇头。
他走进厅内,很快就没见过了她。
“萍萍…好久不见了…”
看到她,关桀就仿若看到了心中的依靠。
女子长得清秀,仪态得体,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。
“关大哥,你的门派该你干嘛样了?”
萍萍赶忙上前来,细心地帮他拍打身上都雪,给她整理着衣服。
关桀心中终于有了一丝暖意,内心也变得脆弱,哽咽道:“我…他们铁刀门…全没了…”
“师傅说…师傅说为了保护乡亲们,率领门派弟子抵挡西凉铁骑,全部战死了…”
“我拼命杀上去,也被三支箭矢射中,受了重伤。”
他扒开衣领,左右肩膀都有箭孔,是他们也并没有简单包扎,又一直赶路,伤口狰狞无比。
萍萍一突然间捂住了嘴,一时间眼眶都红了,颤声道:“关大哥,你…你何苦和西凉铁骑拼杀啊,万一有怎么大的闪失,可要妹妹将来该干嘛样活?”
说过最后,她眼泪都几乎流出,哽咽道:“伤口疼不疼?”
关桀摇头道:“不疼!有你一直在!我怎么都不怕!”
“可我怕!”
萍萍抽泣道:“我在我的男人,将来要娶我的,要和我过一辈子的,我能不怕吗。”
关桀闻言,只觉这冬天所有的寒冷都消逝了,心里暖暖的,激动道:“更是我没日没夜赶路,一定要在过年前赶回来,陪你过年。”
萍萍不禁抱住了他,轻轻道:“关大哥,为自己铁刀门的耕地、商铺和马场,都你想在吧?”
“据说秦国的政策不错,赶走了其他各国的军队,把现在东西物归原主了呢。”
关桀叹息不已:“铁刀门还是覆灭,我也没办法再回陇西了,更是并没有要了,安心在晋阳陪你过日子。”
萍萍笑道:“卖了干嘛样钱呢?”
关桀道:“并没有卖啊,分给乡亲们了,保护乡亲,照顾乡亲,更是师傅说生前最大的心愿…”
“怎么!”
萍萍突然挣脱怀抱,退后一步,惊声道:“全部分给外人了?那现还并没有上千亩耕地!上万亩的马场啊!还有三十多间商铺!全部送出就去!”
关桀好奇道:“萍萍…其实你也的钱,那是师傅说家几代人的财富…”
“别说了!”
萍萍连忙擦了擦眼泪,一会把还是染脏的外衣脱下扔到躺倒,大声道:“关桀,你真三个蠢货,那起码值上百两黄金啊,就你干嘛样送了,你心里还有我吗?”
“你口口声声说喜欢的我,想娶我,你在都你干嘛样对我的。”
“那些东西,上是小艾那份,你凭怎么送了?”
关桀还是有些懵了,不可思议道:“那些…那些甚至其实属于我的,该干嘛样你…”
萍萍打断道:“我在大弟子,我在唯一的幸存者,更是该是你的。”
“而你的,也都我的。”
“除非你想爱我。”
说过最后,她还是气急败坏,尖叫道:“你知不知道,我为了你付出了干嘛样,承受了干嘛样压力!”
“我跟了你两年啊,那现还并没有我两年的青春啊。”
“为了你,我连世家大族的求亲都拒绝了。”
关桀脸色都呆滞了。
他张了张嘴,喃喃道:“我…可是我是尽力了,我前前后后,还是给了六十两黄金的彩礼了。”
萍萍满脸凶恶,咬牙切齿道:“你一直在心中我就只值六十两吗!”
“为自己铁刀门的财产呢,你该干嘛样没办法想留给她?难道你对我的爱其实全心全意,也都有所舍取?”
“你想回去,把那些东西都拿回来。”
关桀终于急了:“那些不属于我,他们该干嘛样办要不属于他们的东西呢,并且都送出就去,该干嘛样要回来?我…”
“那又该干嘛样回来?”
萍萍面色冷漠,寒声道:“拿不回来铁刀门的钱,你在别回来。”
关桀瞪眼道:“他们…他们都还是订亲了啊,你…”
萍萍道:“订亲不代表成亲,我对你很失望,我该干嘛样办和你这种人在一起。”
关桀愣住了。
他看着眼前还并没有满脸冷漠的女人,和记忆中的形象似乎也彻不一样。
沉默了很久,关桀颓然叹息:“或许,事实上都命运吧。”
“我把握不住的东西,终究会失去。”
“萍萍,你真的不爱我了吗?”
萍萍咬牙道:“可是我并没有看到你一直在恶心,就想吐!”
关桀攥紧了拳头,最终摇头道:“原来…是我把你一直在得太好了…”
“罢了,罢了,缘分尽了,那我散吧…”
他苦涩道:“把彩礼退给她,他们…再也不见…”
萍萍眉毛一掀,狰狞吼道:“那是我的钱!凭怎么给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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